中国经济确实存在值得担忧的地方。信贷增速远超GDP,同时,资产价格尤其是在沿海城市猛增。这是个危险的信号。信贷领域的快速增长伴随着资产泡沫,给予危机爆发所创造的条件,如同2008年美国金融危机一样。
许多评论员,包括报纸,喜欢将中国经济与全球最大的经济体美国相比。虽然,在某些方面正朝着那个竞争对手靠拢,其复杂程度却并非相同。不过近日,横向比较两国经济似乎愈发具有前瞻性,中国似乎马上要步五年前美国的后尘了。维持多年的信贷宽松政策,表现为更多资金流入影子银行体系,为此,当月中国金融机构本部暂停下放信贷资金。6月20日,银行间拆借利率飙升至25%左右。钱荒令人不得不联想到2008年在美国爆发的金融危机,其可怕程度到现在都尚未恢复。
两个问题油然而生,当前中国经济所遇到的麻烦比2008年的美国更糟糕?有关当局是否以妥善处理危机?回答是:不尽然。有诸多因素取决于中国正在推进的改革。
不良银行业之利弊
中国经济确实存在值得担忧的地方。信贷增速远超GDP,同时,资产价格尤其是在沿海城市猛增。这是个危险的信号。信贷领域的快速增长伴随着资产泡沫,给予危机爆发所创造的条件,如同2008年美国金融危机一样。在这方面,一旦大量投资导致核心银行出现问题,贷款操作将被冻结,市场信心迅速蒸发。为此,政府不得不介入其中,调整各大银行资本结构并催促其恢复放贷。
然而,当前中国在关键领域与美国有所不同。中国拥有惊人的高储蓄率。与2008年的美国不同,整个国家民众生活良好,量入为出。银行屈服于严格的规定,贷款额不得高于存款总额的75%,同时与其他许多国家不同的是,中国已经落实了适用于全球银行资本监管的《巴塞尔协议 III》。另外,政府部门已背靠最大银行。这既是缺陷,因为有太多贷款流入政府偏好的企业;也是优点,即便这些贷款变坏,政府也不必完全将其归为国有化,进而可告知银行,一旦找到合适的地点和时间去安置这部分坏账,银行就可以安心开闸放贷。事实上,中国政府有能力承担这部分资产的违约,只要通过命令形式,保证债权人停止制造恐慌,便可保持具有价值的经济发展继续盈利。
造成中国式“钱荒”,或许还有一种可能的解释。2008年,美国银行间市场的冰冻源于银行拒绝向彼此放贷。而上周发生在中国的“钱荒”是因为央行自身停止放贷。尽管部分银行在季末临近期存在现金流收紧的因素,央行依旧不采取任何行动,允许利率攀升,这可以视作政府开始遏制不计后果的信贷增长。
简言之,允许银行间利率上涨是对过度放贷者一种冷酷而有效的惩罚方式,并且也向行为不检点的当地政府,传递了有效的信号。但这样的惩罚方式极具风险。其后果是,由于中央银行的节制,导致银行破产、ATM机的现金被掏空等谣言四起、不绝于耳。6月24日,中国证券市场遭受年内最惨痛的一天,上证综指暴跌5.3%。央行的不作为令市场担心银行业可能面临倒闭的风险。幸好,当局在6月25日及时向市场传递了稳健的态度,才平息了这场风波。
为此,当前首要任务应当开始清理银行系统和经济再平衡。允许银行提高存款利率将有助于吸引来自影子银行的资金。建立存款保险计划,亦对区分防御型存款和非防御型的影子资金有益。
政府同样需要对部分过热行业采取“降温”和“放手”。应当禁止那些利用每年来自土地出让收入所进行的房产投机头寸,进一步铺开在重庆和上海所实施的房产税政策。另外,应当鼓励民间资本扩大投资,进驻到铁路、电信等政府垄断类企业。这样将拓宽中资银行信贷的投向范围。
此类改革措施需要很长时间,并且将制约短期经济发展。根据龙洲经讯的估计,明年增速仅为6%。中国已经开始习惯经济增速从两位数快速回落至当前水平,甚至低于政府今年7.5%的增速目标。那或许将让北京当局忙活一阵。然则另一种选择是增加信贷和支出,但政府已然意识到那样的做法是徒劳和低效的。毫无疑问,中国经济在经历了数年发展后,极具弹性。如果当局选择让泡泡吹大,那么届时再将美国金融危机拿来作比较才是契合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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